时光像是按了快进键。

    程砚洲没想过会收到她的结婚请柬。

    “谨定于某年某月某日……傅未遥nV士与……举行结婚典礼备喜筵,恭请程砚洲先生……光临……”

    落款与傅未遥三字并列的,是个陌生的名字。

    傅未遥的朋友圈一直以来都不对他开放,分手后,他们断联地彻彻底底,只有偶尔与婷姨碰面,才能从只言片语中获取些许她的近况。

    她要结婚了……对方姓甚名谁,相貌品行如何,他无从知晓。

    咸咸海风将拱门上装饰的白纱吹得飘扬,碧绿草地上落下几片香槟sE的花瓣,碧空如洗,高朋满座,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新人入场的地方。

    yAn光刺目,他只看得到曳地的拖尾婚纱,洁白如雪。

    她薄施粉黛,眉眼间洋溢着幸福喜悦,看起来温柔极了,是他所见过的,世间上最美的新娘。

    只是海风太调皮,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被吹乱的头纱。

    新郎单膝跪地,诉说情意,婚戒上镶嵌的钻石闪耀无b,程砚洲恍然想起从前在一起时她曾戴过的一条宝石项链,也是这般夺目。

    脸上机械地扬起抹祝福的笑容,他抬起手,同众人一道鼓起掌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手心被汗Ye润Sh的铂金戒指硌得发痛,痛得五脏六腑也跟着说不出的难受,呼x1的海风如刀子般cHa进肺部,他捂着x口,仰头倒在地上。

    蓝天碧水,鲜花气球,蜂拥而上的人群,和那封从他怀中掉落的请柬,齐齐定格,分裂成无数玻璃碎片,接着化为齑粉。

    额上冷汗密布,入目是泛h斑驳的墙面,程砚洲撑着手臂艰难地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

    他拾回孤零零掉在床单上的铂金戒指,努力平复紊乱的呼x1。

    原来,只是一场梦。

    傅未遥拎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余致伟正在气定神闲地吃早餐。

    天气恶劣,她乘坐的航班很不幸地备降临市,乔安派车过去接她,然而临近假期,路遇交通事故,整整b平时多耗费了两个小时。

    她风尘仆仆,几乎整夜未睡,而老爸呢,头发梳得丝毫不乱,衬衫熨地平平整整,两相对b,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不公平,爸,我得休假,要被钟老板玩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