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家居在村子最北头。
这个点还拉着卷闸门,秦时拨通门牌上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卷闸门就从里边打开了，一个头发糟乱的中年男人打着呵欠出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啥子事嘛？”
“我是警察。”
秦时掏出警官证,给那男人看了一眼，“我们想查一批油漆,你们店算是个经销商店,有批号,所以看看是不是你家店里卖出去的。”
沈周翻出备忘录,找出五条批号，递了过去。
那个男人在听见秦时的身份后,连忙抓了一把头发，让他俩进去说。接过沈周的手机，他打开电脑登入仓库，挨个输入批号试着,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秦时和沈周,还试图从他俩嘴里打听点什么：“警官是为查我们村子里的凶杀案的吗？要我说这就不是本村人犯的，最近要盖学校,从外地招了好多工人,他们虽然不住村子里,但吃喝一应是从村子里拿,一个个长得就凶神恶煞，不像好人。”
“不过……这些人也罪有应得嘛，警官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当个官作威作福的,可不把我们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
那男人查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机还给沈周，“这几个都不是卖出去的，算是代工厂的样品货，也就是咱们说的非卖品，经销商是不卖的，反正我这边是没有这一批的流水。”
“这样啊。”
沈周点了点头，接过手机，看向秦时，“去工厂问问？”
两人出了门，那男人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长俩扇儿玩呢，装清高。”
沈周脚步一顿，只觉得好笑。
是NPC的设定本身就带了情绪，还是主神又憋不住了？
琅云市韦化工厂，手机地图上显示，距离大兴村也不算很远，开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远远儿就看见了厂子里林立的大烟囱。
秦时已经给厂长打了电话，厂长早早就带着几个部门经理和主要负责人等在了大门口。
这是个恶性案件，虽然离他们还有一截距离，但所有听说过的人都惶惶的。毕竟都是出来打工的人，谁家里还没有老婆孩子呢，谁知道这个神经病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那些独身在家带孩子的女人。
“我是厂长于芹。”
厂子赶过来握住秦时的手，对秦时身边的沈周微笑致意。
“这位是副厂长周为民，这个是经销部的经理大海，这个是研发部的经理康康。”于芹依次介绍了一圈儿，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队伍最后的一个工人身上，“那是我们特聘的技术指导，是业务骨干、精英员工江宏。”
几人都顺着于芹的目光看过去，从未被这么多人注视过，江宏脸上有点挂不住，羞涩到似乎不知道该藏去哪里。
他有些胖，一张脸圆乎乎的，笑起来的时候那个赧然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像白谷。
“秦警官在路上就说了那几个批号的事情。”于芹招呼大家往办公室走，大海和康康去泡茶，周为民挨着沈周坐下，江宏不知所措，还是于芹看向他，“江宏记得清楚，本来我们都忘了，这一批算是新研发的试验品，但上墙效果不怎么好，有点稀，还易燃，就没有投放市场。秦警官说完我们找了几个部门经理追查，都没有查到，还好江宏还记得，把这一批的具体资料给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