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端着茶杯,丝毫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的修罗场,她提起唐深之后要和秋衍道去E县的事。

    “你为什么没和我说过?”尤心姚问他。

    “学校的一个项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尤心姚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她指着唐深,那锋利的指甲盖似乎要直戳他的心脏:“你是我的儿子,离开A市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告诉我,那个E县,是个什么鬼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

    “妈,E县就是一个小县城,不在国外,没你想象得那么可怕,再说我几天就回来了,别担心。”

    尤心姚似乎并不满意,但看到秋衍道,她忽然笑了:“我不担心,有秋老师照顾你,我担心什么呢,说实话,你们俩那晚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们打起来。”

    “怎么会,那晚我和秋老师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了谈,他说是他一时糊涂,之后不会纠缠你了。”

    秋衍道心里骂了句难听的脏话,这对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他们。

    “对了,听说隔壁死了个孩子,是你们学校的?”

    “是的,我们不仅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社团的,但关系一般。”

    尤心姚沉默了,兴许作为一个母亲,她联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语气有些遗憾:“真可怕,不过若我们能有所察觉,说不定会阻止那起悲剧的发生。”

    唐深安慰了母亲了两句,尤心姚的难过时间持续很短,唐沁知道她爱吃甜食,便让人端了一盘过来,吃了些东西后,尤心姚的脸上恢复了之前的红润。

    “看到你和秋老师现在关系这么好,我真高兴,还有你,小沁,哦,我当然不是指失去丈夫这件事,”尤心姚抿了抿红唇,“有时候一个人挺好的,我也是一个人把唐深带大的,所以没什么大不了,你比我厉害,可以将孩子抚养的更好,而且你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会遇上合适的人,比夏扶桑更好。”

    唐沁笑了笑,看向摆在远处的夏扶桑遗像,他灰色的脸上没有笑容,那还是从他为数不多的照片里找到的,勉强合适的照片,不知为何,看着那张脸,唐沁心里泛起一股酸楚:“说实话,我们生活了这么久,但我感觉自己和他始终像个陌生人。”

    “哦?”尤心姚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为什么这么说?”

    唐沁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她忽然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唐深和秋衍道:“我从来没去过E县,更不知道他都认识什么人,每天下班回家,他就一个人待在书房。”

    尤心姚听到这里没忍住打断她的话:“不是吧,我记得开始你们俩如胶似漆的,当时你不还为了他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吗。”

    “那是之前,但知道我无法生育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今年年初甚至不肯跟我待在一间屋子里,而且我曾发现他和陌生女人有联系。”

    “我就知道有这种事,但你没跟警察说吧。”

    唐沁摇了摇头:“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也没有问我,所以。”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告诉警察的,说不定凶手就是那个陌生女人呢。”

    “有没有可能会是,”秋衍道话说了一半停住了,剩下的几人都盯着他,“啊我就随便说说,别在意别在意。”